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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19年3月26日
萦绕在那山的红色血脉
赵文国
  行走在照金,一处处历史遗迹、一件件革命文物牵住了我的魂,勾起我在那年那山走村相遇的那些事来,感受到红色血脉在那山萦绕的温暖。
  革命前辈们独具魅力的人格风范,信仰的力量、向上的激情、革命的风采在西北大地上留下了红色足迹,红色基因得到传承赓续。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,与照金革命老区毗邻的小丘、白瓜一带,老红军、老革命、老游击队员较多,红色资源丰富。革命老区干部群众沐浴着党的阳光雨露,齐心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。那时,购销社的领导和老职工,经常向我们年轻职工进行革命传统教育,讲述他们当年在照金革命老区,与边区游击队来往的亲身经历与所见所闻,革命老区人民爱党爱国的革命情愫在实践中得到充分的体现。大约在1973年秋季,上级电话通知说,国家进口的某干果出现食用安全问题。为了保证群众利益,要求收回销毁,赔偿群众损失。当时,购销社库房已将这批货物发放到小丘和白瓜两个公社22个分销店与双代店。情况紧急,购销社主任党振亭接到通知,便立即安排我们几位年轻职工分头下乡通知各店落实。一位职工因结婚请假而受到批评,说群众利益无小事,要先公后私。领导严格要求,安排却人性化,把请假的青年分派到离他家较近的移寨等村,既完成了任务,又没延误举行婚礼,还领取了下乡补助费。
  我被分配去山区孟虎和焦子河俩大队双代店。孟虎在爷台山东南方,焦子河在爷台山北边山凹里,去孟虎双代店还得在红岩大队良家河村南淌河水。那年秋雨多,河水上涨,水深流急。看着湍急的河水,我心里只想着过河完成任务。我见四周无人,便脱掉裤子淌水过河,冰凉渗骨的河水打湿了我的衣衫下摆,脚下打滑,腿软腰闪,我挣扎着淌过对岸,走了一段很长的土坡路来到孟虎村。双代员老龚见我到来,急忙挡住狂吠的黄狗,请我进门先吃完饭再说事。处理完公事,我又马不停蹄直奔下个目的地。
  在荆棘满坡的山路上,无意中回头发现有人在远处边喊边追我而来,“是否要打劫?”身带几十块赔偿群众损失的公款,咋办?望着莽苍绵延的沟壑梁峁荒山野岭,我胡思乱想,一慌神,酸枣刺挂破我的裤子。惊慌之际,追我而来的男子神奇般的站在我的身侧憨笑道:“你路生,被我截路赶上了吧!”原来是在我离开孟虎双代店之后,大队罗支书听老龚汇报时说,购销社年轻娃人生地不熟迷路咋办,咱要让来孟虎的人安全来安全去,所以派我眼前的小伙赶来为我指路。我翻过光秃秃的爷台山,顺着柳家弯山坡路来到山凹里焦子河。那天晚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,我受凉感冒了。双代员刘继荣老夫妇挽留我住在他家养病。大队徐支书请来赤脚医生为我配药打针,我喊刘继荣的夫人叫婶婶,婶婶为我在灶火里烤我喜欢吃的黄干馍,在河对面山坡自留地里拔葱刨洋芋摘西红柿,为我做可口饭菜。老刘的岳母听说我是公家人,便从她大襟子衣衫兜里摸出一个旧得发黄的手帕包,包里亮出一角、二角、五角、五分的纸质人民币来,真诚的对我说,“这是我攒的党费,爷台山反击战时我支前抬担架,救伤员,我加入了共产党,是党的人。”半个世纪过去了,老奶奶攒的党费还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,那是老奶奶对党的赤诚之心。
  我在区人大工作时随行视察林业,车过爷台山,昔日光秃秃的山坡被森林覆盖,林海碧波荡漾,锦绣山河无比壮美。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耀县、淳化两县在爷台山植树造林时栽植的幼苗,现已成材成林。那天我拍摄的爷台山照片登在《陕西日报》上,配文只有爷台山三个字。当年耀县造的树林在山的东北方,淳化县造的树林从方里到爷台山上归淳化县管辖,因此《陕西日报》配文爷台山三字准确,照顾了耀县人民对爷台山的感情。
  回想起购销社干部职工为维护党和人民的切身利益急事急办,孟虎村罗支书对村上的事认真负责的精神,双代员老刘的岳母对党的忠诚,老刘夫妇待人的真诚,淳化耀县在爷台山区植树造林惠及未来等,那饱含着家国情怀的一幕幕场景,无不萦绕着红色血脉温暖的光芒。